"你瘋了嗎?一塊破石頭要賣五十萬!"老太太的聲音在客廳里炸開,手里的茶杯"啪"地砸在地上。坐在對面的顏料師面不改色,輕輕撫摸著那塊墨綠色的石頭,語氣平靜:"林夫人,這是稀有的和田墨玉,市場上早已絕跡。
您兒媳十年前花三百元買下它,如今升值百倍不足為奇。"蘇雨薇站在一旁,嘴角揚起一絲苦笑,那些年被嘲笑的日子像走馬燈般在腦海閃過。婆婆震驚的表情告訴她,多年的堅持終于等到這一刻。
01:
十年前,剛剛嫁入林家的蘇雨薇第一次帶回了一塊不起眼的石頭,那是她在鄉(xiāng)下集市上看中的一塊墨綠色石頭,花了整整三百元。林家是做建材生意的,家底殷實,但也不是揮霍無度的主。當(dāng)她小心翼翼地把石頭放在茶幾上時,婆婆林母看了一眼,嗤之以鼻。
"三百塊買塊石頭?你是不是傻?"林母端著茶杯,上下打量著蘇雨薇,眼中盡是不屑。
"媽,這是和田玉的一種,叫墨玉,很少見的。"蘇雨薇解釋道,眼中滿是期待,希望得到認(rèn)可。
"我活了大半輩子,沒見過誰家兒媳婦愛收集石頭的。嫁到我們林家,就該幫著家里打理生意,哪有時間玩這些沒用的東西?"林母說完,轉(zhuǎn)身離開,留下蘇雨薇一個人站在客廳,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塊石頭。
蘇雨薇從小就對奇石有著異常的興趣。小時候,爺爺是個石料收藏家,雖然家境一般,但卻有著豐富的鑒石知識。每逢假期,爺爺都會帶著她去河邊尋找各種漂亮的石頭,教她辨別石頭的種類、質(zhì)地和價值。那時候,蘇雨薇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專業(yè)的鑒石師。
可惜爺爺在她上大學(xué)那年去世了,留給她的只有一本厚厚的石頭圖鑒和幾塊不值錢的石頭。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她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(rèn)識了林曉陽,被他溫柔體貼的性格所吸引,經(jīng)過半年的戀愛,兩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
剛開始,林曉陽對妻子的愛好還算支持,但隨著婆婆的不斷嘮叨和事業(yè)的壓力,他也開始對妻子的愛好有些不耐煩。"雨薇,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家庭上吧,這些石頭又不能當(dāng)飯吃。"每當(dāng)聽到丈夫這樣說,蘇雨薇心里就會泛起一陣苦澀,但她從未放棄過自己的愛好。
02:
婚后的第三年,蘇雨薇已經(jīng)收集了近二十塊各種各樣的奇石。她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擺放在書房的一個小柜子里,每天都會花時間擦拭、研究。林母每次看到這一幕都會搖頭嘆氣,認(rèn)為兒媳婦不務(wù)正業(yè),沉迷于無用的愛好。
"我說雨薇啊,你都當(dāng)了兩年多的林家媳婦了,肚子還沒有動靜,整天就知道擺弄這些破石頭,能有什么出息?"林母坐在沙發(fā)上,語氣中滿是不滿。
"媽,我和曉陽還年輕,孩子的事不急,我們有規(guī)劃的。"蘇雨薇低著頭,手里的抹布不停地擦拭著一塊紅色的石頭。
"什么規(guī)劃不規(guī)劃的,我看你就是不想生!別人家兒媳婦早就生了二胎了,你倒好,天天抱著石頭當(dāng)寶貝!"林母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。
林曉陽從臥室走出來,皺著眉頭:"媽,你別這樣說雨薇,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安排。"雖然這樣說,但他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絲不耐煩,顯然對妻子的愛好也有些不理解。
晚上,當(dāng)林曉陽洗完澡回到臥室時,看到蘇雨薇正在床上查看手機(jī)上的拍賣信息。"又在看石頭?"他的語氣有些冷淡。
"嗯,最近有一場小型的奇石拍賣會,我想去看看。"蘇雨薇抬頭,眼中閃爍著期待。
"你還是少買這些東西吧,家里已經(jīng)有不少了,再說我媽最近總因為這事嘮叨我。"林曉陽躺在床上,背對著妻子。
蘇雨薇沉默了片刻,輕聲說道:"曉陽,我知道你和媽媽不理解我為什么喜歡這些石頭。但這是爺爺留給我的唯一愛好,我不想放棄。如果有一天,這些石頭真的能升值,也算是對我堅持的一種回報。"
林曉陽轉(zhuǎn)過身,看著妻子認(rèn)真的表情,嘆了口氣:"好吧,隨你,但別花太多錢。"他伸手關(guān)掉了床頭燈,房間陷入了黑暗。
03:
時間一晃過去五年,蘇雨薇的石頭收藏已經(jīng)從最初的幾塊增加到了四十多塊。林母對兒媳婦的不滿也從最初的嘮叨變成了公開的批評。每逢家庭聚會,她總會找機(jī)會提起蘇雨薇的"怪癖",讓蘇雨薇在親戚朋友面前難堪。
那天是林父的六十大壽,全家人齊聚一堂。飯桌上,林母又開始了她的老調(diào)重彈。
"你們知道嗎,我們家雨薇啊,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石頭,家里都快成石頭博物館了!"林母笑著對親戚們說,眼神卻充滿了諷刺。
親戚們發(fā)出善意的笑聲:"收集石頭也挺好的啊,有特色。"
林母擺擺手:"什么特色,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,我看就是浪費錢。前兩天她又買了一塊,花了兩千多,我看著心疼啊!"
蘇雨薇坐在一旁,臉色蒼白,筷子在碗里攪來攪去,一口飯也吃不下。林曉陽看了妻子一眼,想要說些什么,卻最終選擇了沉默。
回家后,蘇雨薇獨自一人坐在書房,看著她精心收集的石頭,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。她拿起手機(jī),打開一個石頭收藏的論壇,發(fā)了一條帖子:"十年石頭情,家人不理解,是否該放棄?"
很快,帖子下面就有了回復(fù)。一位網(wǎng)名為"老石匠"的用戶回復(fù)道:"真正的收藏家從不為外界的質(zhì)疑而動搖。如果你真的熱愛,就堅持下去。或許有一天,那些不理解你的人會明白你的堅持是有價值的。如果方便,可以發(fā)幾張照片,我?guī)湍憧纯从袥]有價值連城的寶貝。"
蘇雨薇猶豫了一下,拍了幾張她最得意的藏品照片發(fā)了上去。沒想到,這一發(fā)不要緊,第二天一早,她就收到了"老石匠"的私信:"你那塊墨綠色的石頭很特別,如果不介意,我想當(dāng)面看看。"